高伟在指挥老教授合唱团。（杨阳/摄）
文
陈茴茴
作品之于合唱团，如同弹药之于军队。一个合唱团在众多团队中为人所知、被人所记，除了美妙的音色、和谐的和声，代表作品是其区别于其他团队的重要特征之一。合唱团要拥有持久的生命力，必须有源源不断、特色鲜明的作品，其中又以属于自己团队的原创作品最为宝贵。
不做“二手”合唱团
1月13日，由高伟担任团长、艺术总监的北京老教授合唱团在中央音乐学院演奏厅举行“春江花月夜”中华诗词合唱音乐会。音乐会上，合唱团先后演唱的混声合唱《白云歌送刘十六归山》《关山月》《阳关三叠》《念奴娇·赤壁怀古》《七律·人们解放军占领南京》、男生小合唱《卜算子》《渔家傲》《满江红》、女生小合唱《红豆词》《虞美人》《水调歌头》等作品，都是由高伟与其子高旗根据古诗词创作而成的合唱作品。“光唱二手作品，合唱团也是‘二手的’。”合唱指挥家高伟说，这也是他多年合唱指挥生涯中始终坚持亲自创编合唱作品的最大动力。老教授合唱团在成立近20年的时间里，一直把排练中华诗词的合唱曲目作为主要活动之一，其中不少作品是都是高伟所创作，他根据合唱团多年演唱经验及老年合唱团自身的特点，在作品创作上进行相应调整。
高伟介绍说，参加国际性的各大合唱节就会发现，国外知名的合唱团，都会有一首自己的代表作，让人一听这首作品，脑海中就能浮现这个合唱团的声音和形象，这才是合唱团最耀眼的“名片”。他在自己带的各个合唱团中，都根据合唱团特色为他们创作不同的、适合各自声音特点的作品：女声合唱团，他根据女声合唱各个声部的特点编写了厚厚一本的女生合唱团曲目；体育界的合唱团，他创作了《中国运动员之歌》《奥林匹克颂》《冬雪》等作品；老教授合唱团，考虑到大部分团员的年龄都比较大，在演唱难度、亮点突出等方面都进行了相应的调整。高伟说：“合唱团的生命就是作品。”没有作品，合唱团是走不远的，发展是难以为继的。
创作改编有巧思
在多年创作、改编合唱作品的过程中，高伟对合唱作品的创编总结了自己的心得。在他看来，思维创新是重要原则，即便是同一体裁的作品，也应有所创新。以往在国外参加国际合唱节时，不少创编的新作品都会让他为之一动，他称这样的过程就如同“闻花香”，作品可以让听众像闻到花香一样，不由自主想听、要听，自动去寻找“花香的源泉”，听众的心和思维会被这样的作品所吸引，跟着“跑”了。高伟把这样的创作称为“花嗅式”，他以国际上都知晓的中国作品《茉莉花》为例，尽管这首作品的创作形式已经出现不少，但是轻巧、自然、让人易于接受的曲子和演唱方式，往往是最容易为大众所接受的。
在多年实践中，高伟认为合唱创作和改编都离不开“巧思”，首先是合唱思维必不可少，作品要“用一张网织起来”，其中“穿针引线”的就是合唱思维。其次是音乐要形象，不是抽象的、枯燥的。譬如将《大江东去》这首作品创作为合唱作品时，曾经学过的昆曲形象在高伟脑中出现，他把昆曲中的传统和声加以改变，加入了“大江东去”的具体形象。如在“樯橹灰飞烟灭”这一句唱词中，女声部分表现的呜咽声营造了一种心情暗淡的气氛，此时男高音紧接着进入，最后用一个大和弦收尾，作品形象和意境都有了。这首作品的合唱版本很多，高伟说自己是在“民族化”的基础上创作出来，同时运用中国古典音乐里所没有的赋格手法，使得作品的音乐形象更为丰富。第三，是创作手法要创新。如上面提到的在古诗词作品中使用赋格手法，就是一个例子。他强调，手法是为音乐形象而服务的，创作手法要根据作品的意境、音乐形象而用，不能为了强立新意而使用一些不恰当的手法。
在古诗词合唱作品的创作中，他最大的感悟就是“中国古诗词的每个词都可以细琢磨。”这也是诗词改合唱的最大难点：对诗词的理解要透彻。除了创作，每次排练演唱时，合唱团的老同志们都会在团长高伟的带领下，先诵读诗词，透彻理解其含义，才进入演唱的排练。
高伟表示，合唱团的生命离不开作品的积累，尤其是对于广大群众合唱团而言，拥有自己的作品非常重要。群众合唱是合唱普及、发展离不开的“底座”，普及非常重要。这也使得适合广大群众合唱团演唱的合唱作品创作迫在眉睫。为此，高伟建议业界淡化比赛、加强观摩，以促进作品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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